更多《女儿行》章节请到颐和小说网免费全文在线阅读
颐和小说网
颐和小说网 都市小说 乡村小说 玄幻小说 竞技小说 架空小说 耽美小说 武侠小说 重生小说 精彩名著 历史小说 科幻小说 综合其它
小说排行榜 网游小说 同人小说 官场小说 仙侠小说 总裁小说 灵异小说 言情小说 军事小说 穿越小说 推理小说 校园小说 短篇文学
好看的小说 慈母憨儿 猎艳江湖 公媳堕落 蕩妇日常 病后奇遇 家族美妇 塾女情缘 我与母亲 校长妈妈 母女狩猎 热门小说 完本小说
颐和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女儿行  作者:上官鼎 书号:41066  时间:2017/9/18  字数:24747 
上一章   第十章 武当求援    下一章 ( → )
齐子玉望了朱小秋一眼,顿了顿足,拔腿便去。

  朱小秋道:“你还有一位朋友呢?”

  齐子玉瞪了欧午一眼,冷哼了—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朱小秋正待与欧午解开道,余天平已抢先一步将他醒。

  欧午打量了一下场中情势,问大觉禅师道:“齐掌门人呢?”

  大觉禅师尚未作声,余天平道:“断他一臂,任他去了。”

  欧午道:“年纪轻轻,好毒的心肠,说得倒轻松,再断他一臂,岂不成了无臂之人,你杀了他还好得多。”

  朱小秋道:“他丢下你不顾,你还替他不平。”

  欧午道:“余天平,你怎样打发我?”

  余天平道:“大觉禅师说过,如今正是中原武林将私怨搁置一旁先御外侮的时候,在下幸而未遭二位毒手,也不深究了。”

  欧午高声道:“欧午是轰轰烈烈的大丈夫,宁愿血溅五步,不受人怜,何况如今功力仍在,胜负尚可未料,最好就此一了师门血债,—对—或你们二人齐上,悉听尊便。”

  余天平看出欧午的襟气宇都胜齐子玉一筹,不由添了—分好感道:“在此外敌当前,能为中原武林保存一分实力便是—分,在下今不愿与你相拼。”

  说着,捏着软剑剑尖,递了过去。

  欧午伸手接住,将软剑扎在间,大踏步走去,想是去赶齐子玉追问情由去了。

  余天平想把点苍派黑煞手严化已者投效派,在金家寨被他们自己杀死一事告诉欧午,几乎说出口来,一转念,此时羞怒并,还是不说的好。

  欧午后走,三人走到潭边,预备打捞乾坤剑。

  但见池潭约有三四十丈方围,潭水作黑绿色,水面泛出许多小的漩涡与水泡。

  朱小秋手快,早已伸入水中,只听她一声惊叫道:“啊!”忙不迭地甩着手。

  余天平与大觉禅师也蹲在潭边,齐道:“什么?”

  朱小秋皱眉道:“好烫!”?

  余天平与大觉禅师不信,伸手试了一试,也慌忙缩回手来。

  原来这潭水比炼得翻滚的沸油还要烫,余天平向大觉禅师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大觉禅师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余天平道:“热如滚油,如何下去捞剑?”

  大觉禅师道:“先找个本地人问问,再作道理。”

  朱小秋道:“有理。”

  她拔足便向城内奔去。

  大觉禅师面上出一丝苦笑。

  原来这是朱小秋第一次与大觉禅师说话。

  朱小秋将灭门血仇夜挂在心中,对九派之人恨如切骨,如非尊重余天平意见,决不会与九派之人来往。

  两天来,朱小秋未与大觉禅师说过一句话,如今想是看出大觉禅师为人端方正派与其他门派的人不同,才接他的腔。

  余天平看在眼里,没有作声。

  约莫有半个时辰,朱小秋拉着客栈里的胖子掌柜飞奔而来。

  胖子掌柜跑得气如牛,到了潭边,作一堆,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余天平候胖子掌柜息已定,告过了罪,才含笑说道:“这潭水怎么像沸油一样?”

  胖子掌柜心中虽然不,但看出眼前三人都是江湖上人,怎敢得罪,忙道:“这就是大大有名的火龙潭…”一看三人面上现出茫然之,接着道:“自本地有人以来,这火龙潭水就是这样。”

  余天平道:“可知道深浅!”

  胖子掌柜道:“这火龙潭恐怕是没有底的。”

  朱小秋道:“海虽深也有底,天下哪有没底的池潭。”

  胖子掌柜道:“你不信就算了,据说有一年,有一般好事的人用—捆长逾百丈的绳索,捆了一块大石头,吊了下去,绳索用尽,也没有到底。”

  朱小秋道:“真的?”

  胖子掌柜面带不悦地道:“半夜三更拉了小的来,自然有急事,小的怎会向姑娘说笑,哦!你们为了什么?是不是有东西掉下去了?”

  余天平承认有东西掉下去了,却没有说是乾坤剑。

  胖子掌柜识相也不追问。

  朱小秋看了潭水一眼道:“这潭水真像滚油,上面还翻泡泡儿。”

  胖子掌柜笑道:“不错,这也有人试过,有次把只小猪洗剥净了,吊了下去,不消片刻,小猪便了…”

  朱小秋皱眉道:“那么人吊下去,岂不成了人了?”

  余天平“噗嗤”一笑。

  原来朱小秋无意中说出“人”二字,余天平听她说得有趣,不失笑。

  胖子掌柜接着说道:“不过水面上的水泡与漩涡,却不是沸油翻泡泡儿,而是这潭水有巨大的旋力,你看!”

  随手捡了一树枝,丢下潭去,只见树枝一旋,立刻不见。

  朱小秋顿足道:“这怎么办?…”

  大觉禅师口道:“掌柜的,没事了,咱们先回去吧!”

  生姜还是老的辣,大觉禅师怕胖子掌柜听出原委说了出来,所以约他离开。

  二人去后,朱小秋道:“我从来没有听说有这怎一个火龙潭,掌柜的不会说谎吧?”

  余天平道:“不会!我想起恩师从前也提起过,有一个由火山口形成的深潭,不想就在这里。”

  朱小秋道:“这么一说,无法打捞了?”

  余天平皱眉道:“很难!很难!就算打捞的人精通水性,他能抗拒酷热吗?”

  朱小秋道:“红楼之中有些机关消息,要靠这柄前古神兵去破坏,这样一来增加了不少困难。”

  余天平面羞愧道:“这倒在其次,愚兄所愧恨的是如何对得起玄真子前辈在天之灵,为了我—时疏忽,使前辈英侠心愿成空,愚兄之罪,真万死莫赎了。”

  朱小秋恨声道:“看样子齐子玉这狗头对乾坤剑有势在必得之心,拿不走便踢下潭去,使大家都没有。”

  余天平道:“不管齐子玉是有心还是无意,总之他事先知道这个火龙潭就是了。”

  朱小秋道:“捞不成就不要了?”

  余天平道:“罗浮七剑的七侠盂萍波,外号四海龙王,想必水中功夫了得,愚兄先与他谈谈再说。”

  朱小秋道:“罗浮弟兄已经到了终南山,若是你走了,齐子玉这狗头又回来命人打捞,怎么办?”

  余天平劝慰道:“谅齐子玉也找不到这种人手,即会找到,捞了起来,我再设法从他手中夺回来,岂不反而方便些么…”

  朱小秋黛眉紧皱,比他还要焦急,他不由心中不忍,拍了拍她的香肩道:“快四更了,回去吧!”

  朱小秋无奈,只好点点头,与余天平踏月回城。她在途中想起—事道:“你也没有进那股香?”

  余天平把用大千心法的事告诉了她。

  回到客栈,大觉禅师已在院中候着,老和尚因为与余天平、朱小秋目前的情仍在敌友难分之际,余天平与朱小秋不说,他自然不便深问。

  次起来,三人仍照原定计划赶奔武当山。

  武当山是道教圣地,山势高峻,自山脚至山岭约有二十里。

  山脚有解剑池,过去武林中人来访武当山时,为了尊重武当派在武林中的地位,就在池边,解下兵刃登山,如今已相沿成习。

  自山脚登山,行有十里,在半山之中,有—大片宏伟辉煌的道观,此地就是武当派的重地。

  三人刚到解剑池边,便见树后走出四个穿着灰色道袍的道人。

  —个黑髯道人,行礼道:“贫道一清,恭少林掌门大觉禅师,余少侠及朱姑娘。”

  三人连忙还礼。

  余天平道:“道长在何处见过在下?”

  叫一清的黑髯道人道:“那邙山会上,贫道有幸得瞻丰采。”他说罢低低地吩咐身旁一个道人,先赶上去禀告掌门人。

  那道人飞奔去了。

  余天平低声道:“秋妹!解剑。”

  他顺手解下霹雳天雷,朱小秋依言解下鳞龙软剑,正待挂在树上。

  一清道人道:“掌门人早经领下法论,余少侠与朱姑娘不同他人,免了这条规矩。”

  二人觉得武当派客气得有点过份,但人家总是一番敬意,还有什么好说的,只好又将兵刃扎好。

  一清含笑道:“贫道先行领路。”

  他说毕,领着三人自一条两旁全是苍松翠柏,中间青石铺砌的石级山道,拾级升阶,缓缓走上山去。

  走不多时,但见半山间,黄瓦红墙,檐牙错,隐现在一片松林之中。

  两旁松涛起伏,竹叶萧萧,只闻鸟语,不闻人声,回首万里山河,尽收眼底,只见河川如带,阡陌屋宇如棋,令人俗虑全消。

  余天平不由喃喃道:“何用别寻方外去,人间亦自有丹邱。”

  这两句诗正是唐人韩同登山访仙游观,所题七律的最后两句。

  所谓“丹邱”是指海外神仙所居之地,诗的意思是说:“我们到了这里已很满意,何必要往别处去寻世外境界。因为人间也有神仙之地呀。”

  大觉禅师就在余天平肩右,听得真切,一怔道:“怎么少侠也有出世之想?”

  余天平道:“入世不忘出世,这样才不会被物名利的人世蒙蔽了本来灵智。”

  大觉禅师高宣了一声佛号道:“少侠俱有慧眼,老衲枉自修行—甲子,仍不及少侠万一,中原武林非由少侠这样大智慧的人来主盘不可。”

  余天平忙道:“在下信口胡说,大师不要认真。”

  说话时,山径上已传来步履声响,抬头—看,有十几个道人正匆匆跑下山来。

  当先一个穿着天蓝道袍,黑髯飘飞,正是武当掌教离尘子。

  离尘子一见三人,连忙紧赶几步,行礼道:“贫道接驾来迟,三位海涵。”

  三人连忙还礼,离尘子便陪同三人至武当重地三清宫!

  在客厅寒暄数语之后。

  离尘子便问道:“大师与少侠可曾收到东土王的请帖?”

  二人据实说了。

  离尘子沉声道:“东土王辱我武当太甚。”

  大觉禅师道:“此话怎讲?”

  离尘子恨声道:“他竟命本门叛徒送请帖来!”

  朱小秋口道:“那岂不是掌门人清理门户的好机会吗?”

  她对诸大门派积恨在心,不由自主地语带讥讽。

  离尘子岂有不懂她心意之理,只好故作不懂道:“恰巧那贫道不在山上,本门事务由师弟水道人处理,他顾念同门一场,不忍心将其擒下,贫道回山后虽将水道人严予处分,可是这门户之羞…”

  忽然一个十四五岁的道僮掀帘进来,稽首道:“启禀掌门师尊!师叔祖要亲自下山来看余少侠…”

  余天平一惊,口道:“是紫前辈吗?”

  离尘子道:“正是师叔。”

  余天平肃然道:“前辈怕已年登耄耋了吧?”

  离尘子道:“师叔如今八秩晋一。”

  原来紫道长:为武当百年来第—奇才,一甲子前便已名震武林,但他成名虽早,退隐也速,五十岁后便不在江湖上走动,余天平曾听恩师说过,是以知道这位前辈英侠。

  余天平忙道:“前辈清修之所在何处?”

  离尘子道:“金顶殿。”

  余天平霍地站起道:“怎敢劳动前辈仙驾,在下理当上山拜谒,就烦这位小师兄引路如何?”

  离尘子道:“既是少侠多礼,贫道带路。”余天平又约了大觉禅师与朱小秋,随着离尘子,同去金顶。

  上山道,仰首望去,只见孤峰之上,矗立着一座光华闪耀,高大雄伟,气象庄严的殿堂。

  十里山道,在四人脚下不算什么,不多久便到了金顶。

  一进殿门,余天平四下一看,不但梁柱门窗都是黄铜所铸,就连桌椅香炉烛台及什物无一不是铜制。

  走过大殿,走到—处静室门外,只见门上悬着一幅铜丝编制的门帘。

  离尘子隔着门帘正待禀报;

  只听室内有人高声说道:“贫道不良于行,余少侠、大觉禅师、朱姑娘请进。”语音苍劲嘹亮,哪里像八十老人。

  四人掀帘,鱼贯而入,只见静室内别无陈设,—个铜制的蒲团之上,盘膝坐着一个须发如霜,面色红润,精神矍烁,身穿黄道袍的老道人。

  余天平知道这就是武当的老祖宗紫道长了。

  离尘子代四人引见过了,然后对着紫道长席地坐下。

  紫道长圆睁着炯如闪电的双眼,上上下下打量了余天平半晌,才赞道:“百年难遇的奇才,朱宗武大侠的眼力…”

  余天平道:“前辈谬赞…”

  紫道长不理余天平说些什么,接着说道:“无论资质、禀赋、骨格,俱为当世第—,怪不得在邙山之下,独折九派。”

  余天平对后面这两句话,不知老道人是什么想法,不便措辞,只好暂时不作声。

  片响

  紫道长又道:“数十年,江湖上一片血雨腥风,名门正派每况愈下,莠多良少,魑魅魍魉横行无忌…”他又打量了朱小秋—眼,道:“所幸物极必反,武林新秀应劫而生,合该群授着,道长魔消。”

  这位老道人越说越高兴,索盘问起余天平来。

  他所问的不仅武学—门,上自天文下及地理,旁涉及三教九,诸子百家。

  余天平文武兼备,论文幼承余提督庭训,谈武是接受一代奇侠终南绝剑朱宗武的衣钵,怎会让紫道长问倒。

  老道人白眉轩动,纵声大笑,大觉禅师与离尘子齐齐叹服。

  紫道长笑声一停叹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天龙武国如无充分准备,决不会传来天下,其并天下武林之心,尽人皆知,少侠虽然年轻,但天资聪明才兼文武,为了中原武林,要多尽心力才好,可惜贫道衰颓残年,不能追附骥尾了。”

  话中意思,简直是要余天平充当中原武林盟主。余天平毅然道:“前辈褒奖,晚辈愧不敢当,至于卫道平魔,无庸前辈教诲,晚辈自当竭尽心力…”顿了一顿,皱眉道:“不过,这天龙武国究竟是什么来路,前辈经多见广,谅必知道。”

  紫道长道:“贫道自练功走火入魔后,多年不曾下山,武林中事不甚熟悉,不过这天龙武国的来历,我倒是知道…”

  白眉—皱,似在回忆往事——

  三十年前,西藏武林出了一位旷古绝今的盖世奇才,名叫天龙。

  天龙是西藏拉萨城东百里之处甘丹寺的喇嘛。

  甘丹寺喇嘛与中原少林寺僧侣一样,个个习武,寺内喇嘛逾万,高人辈出。

  这天龙喇嘛不但武功高不可测,而且深通机关消息,行兵布阵之学,他凭借武功智慧,伏了全寺喇嘛,将甘丹寺改名为天龙寺。

  又创立了天龙门,将西藏武林不分僧俗全归并在他势力之下。

  可惜天龙喇嘛野心太大,西藏一隅不能足他的盖世雄图,于是初步窥伺中原。

  初期来的,只是其先遣人员,已将中原武林闹得手忙脚

  怪的是;天龙喇嘛正待大举进袭时,他本人忽然神秘失踪,所以中原武林中人,还有一部分人不知此事。

  想不到三十年后,他又卷土重来。

  余天平道:“天龙武帝就是天龙喇嘛吗?”

  紫道长道:“当年他只三十余岁,如今亦不过六十出头,一定是他。”

  余天平道:“这东土王厉恨天又是何人?”

  紫道长道:“就名字看,显然是中原之人,但未听说过中原武林有这么一个人。”

  余天平自背上解下霹雳天雷,双于捧给紫道长道:“前辈可识此物?”

  紫道长看了一阵道:“这是天龙门的火器,据说也是天龙喇嘛设计制作的,少侠哪里来?”随手还给余天平。:

  余天平一面背好霹雳天雷,—面将九龙堡假管夫人及田玉芳与一些黑衣蒙面人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紫道长道:“这些黑衣蒙面人必是天龙武国网罗的中原武林人物,原先为了隐藏身份,所以蒙头盖脸,如今准备齐全,自不必再掩饰行为了。”

  余天平道:“所以最近看不到这些黑衣蒙面人了。”

  紫道长道:“天龙武国既已约定华山之会,他的爪牙在会期前,可能不会出现。”

  谈了半晌,紫道长始终没有提到武当叛徒,余天平知道老道人自尊心极强,显然不愿在外人面前自揭短处,余天平当然也不提。

  除了火道人这件事外,紫道长也没有重提九派与终南派的仇怨,这是老道人善于处事。

  三人上山,不觉半,紫道长就在金顶正殿以丰盛素斋款待,老道人还亲自作陪,这是武当派少有的事。

  席散,离尘子略收拾便随着三人下山,取道西北往终南山而去。

  那四人走到陕边商南县境。距县城尚有三四十里路程。

  将近黄昏,四人正在行中,忽然路边柳树后,鱼贯走出三个妙龄少女来。

  三女同是天蓝劲装,外罩玄披风。

  朱小秋化装为贾羽侠在凤凰居酒楼时曾见三女,她们正是衡山派门下潇湘三燕。

  前面那长挑身材的是金燕子魏无双。

  中间一个杏眼桃腮是银燕子高红玉。

  后面一个生得小巧玲珑,是玉燕子杨一枝。

  三女走到路中,一字排开。

  金燕子魏无双行礼道:“衡山门下魏无双与师妹高红玉、杨一枝,拜见二位掌门人及余少侠与朱姑娘。”

  四人一齐还礼,大觉禅师道:“姑娘有事吗?”

  魏无双娇笑道:“有点小事,要与余少侠商量商量。”

  余天平一怔道:“姑娘找我?”

  魏无双“嗯”了一声道:“正是。”

  余天平被她说得一头雾水道:“请姑娘吩咐。”

  魏无双道:“少侠在邙山显神功,咱们姊妹敬佩得很,有心领教—下无奈人多,轮不到咱们出手,所以今候在此地,请少侠指点—二。”

  余天平向大觉禅师及离尘子望了一眼,二人苦笑了笑,没有作声。

  本来大觉禅师及离尘子以尊长地位可以说两句话,无奈衡山掌门是出名的护短,同时月前中原九派又处于分崩离折的状态,说出来她们不听,反而下不了台。

  余天平陪笑道:“衡山派的武功驰誉中原,在下这两下庄稼把式怎敢献丑。”

  魏无双长眉一挑道:“少侠这么说是不肯赐教?”

  余天平笑容不变道:“在下说的实话,姑娘见谅。”

  魏无双嘴一撇道:“那在邙山,少侠当着九派数百人,神威凛凛,怎么今天对着咱们几个女之辈,反而畏首畏尾了呢?”

  余天平道:“姑娘既如此说,在下只好舍命陪君子,但现下尚有急事,另订期如何?”

  魏无双道:“拣不如撞.何况少侠武功湛,三招两式便打发了咱们,用不着多少时候。”

  余天平本心不愿与她们三人动手,无奈被挤兑得无路可走,闻言剑眉一扬道:“姑娘执意如此,在下也无话可说,请姑娘划道吧。”

  魏无双扭头问高红玉、杨一枝道:“咱们向余少侠领教什么?”

  高红玉、杨一枝齐声道:“既是请余少侠指教,该听余少侠的吩咐呀。”

  魏无双回头,笑道:“不错,正该请余少侠示下。”

  余天平暗忖:听说衡山派以轻功见长,她三人定是想在轻功上显一下,却不肯说出口,反要我先行提出,她们胜了,更显得有面子,如果败了,推说是我拣了出题的便宜,不过不用轻功比划.这三个丫头死也不服。当下故意地沉了半晌,才道:“在下领教—下姑娘的轻功好吗?”

  魏无双面,也不询问高红玉、杨一枝的意见,忙道:“可以是可以,不过少侠为什么专提比试轻功呢?”

  余天平暗骂道:“圣人说的不错,唯小人与女子难养,得了便宜还卖乖。”口中却道:

  “较量内功,耗时费力,比试拳脚,太似野,动用兵刃,又恐一时失手,所以在下提出较量轻功。”

  “好!但如何比法呢?”魏无双道。

  余天平道:“在下已经占了几个项目的便宜,这出题无论如何是姑娘的事了。”

  魏无双想也不想,口道:“好!咱们三人拦在路上,少侠如果能越过咱们三人,而不碰到咱们,就算胜了。”

  余天平道:“如果在下侥幸不败呢?”

  按照江湖规矩,她们无缘无故寻事,如果负了,是要对她们的无礼的举动负责的。

  魏无双一怔,忙又笑道:“那咱们不是受到少侠的指教了吗?”

  对她们的无理举动,推得一干二净。

  余天平笑道:“那么得罪了。”

  长长地了一口真气,腾身拔起三丈,方待自魏无双顶上飞过:

  只听魏无双娇喝道:“好!”“好”字声中,娇躯已在半空,正挡住余天平去路,口脂香味令人醉。

  余天平凌空横跨一步,预备自魏无双右侧过去。

  忽然杨一枝娇喝道:“慢着。”喝声中,杨一枝小巧玲珑的娇躯对准余天平撞来,人还未到一股粉香已经袭至。

  余天平怎敢让她撞到,提住一口真气,右足一点,左足又复升高—丈,想从二女顶上越过。

  身形刚刚提升到离地四丈,蓝影一闪,高红玉又凌空挡住去路。

  余天平一口真气未散,儒衫大袖双双向下一拂,身形陡地又拔起一丈。

  魏无双、杨一枝、高红玉轻功虽俊,究竟功力相差,此时三人,真气已散,先后下地来。

  余天平见三女已落下地去,索给她们看看颜色,竟将五丈空的高空,当做阶梯一样,一步步走了下来。

  三女目瞪口呆,大觉禅师及离尘子暗暗佩服。

  就在余天平离地还有五尺时,魏无双黛眉双剔,娇躯疾掠,对余天平冲去。

  余天平万想不到魏无双有这么一招,眼角瞥处,蓝影已疾而来:

  此时余天平真气将散。身形再也无法拔起,情急智生陡然双拳一左一右对地面猛劈下去。

  “嘭”“嘭”两响,余天平身形又回升二尺。

  他身形刚刚升起,蓝影已疾如流星般自身下过,只离余天平身躯不到半寸。

  余天平缓缓落地,如一片枯叶,不带一丝声息。

  魏无双直出二丈以外“蹬”“蹬”“蹬”连刹三步,方才拿桩站稳。

  余天平朗声道:“姑娘!能卷?”

  魏无双粉面一红道:“少侠身法,宛如天外神龙,咱们姊妹是心服口服了。”

  余天平道:“姑娘夸奖。”

  魏无双道:“咱们姊妹将随师同去华山,届时再瞻仰少侠的绝艺神功。”

  余天平道:“同是炎黄子孙,到时在下定与贤师徒合力共歼顽寇的。”

  魏无双与二女返身驰去。

  离尘子道:“少侠轻功直可冠绝中原,听师叔谈起,有人说天龙喇嘛的天龙身法也是世间—绝,如今有少侠在,天龙喇嘛无法独步宇内了。”

  余天平道:“道长过奖,在下不慕虚名,但求能将魔势力驱出中原。”

  余天平不知道天龙喇嘛的轻功到底如何,但了解自己如在一月以前,实难通过三女这场考试。

  不过说时面是诚挚之

  离尘子本是佩服余天平年纪轻轻就有这样湛的功夫,随口扬誉一下。余天平这么一说,他倒不由有些愧然。

  三女去后,四人继续上道。

  那走到终南山境,余天平取出黑色圆筒,向天放了一发。

  不到一个时辰,石英、汪剑志、李弓、徐一鸣、孟萍波,先后赶来。

  余天平替罗浮弟兄与少林、武当两位掌门人引见过了,便将火龙潭失剑之事详细说了一遍。

  南海龙王孟萍波说道:“南海什么危险的地方小弟都去过,潭水深邃与水底有旋,我并不放在眼里;只是潭水沸腾如滚油,不能下去如何是好?”

  汪剑志皱眉道:“华山会期已近,余兄弟少了乾坤剑,如同少了—条臂膀,那怎么行。”

  石英恨声道:“齐子玉将乾坤剑踢下潭去,必有深意,要从速派人守护才是。”

  离尘子今才知此事道:“各位休要焦急,本派库中存着一件有头盔的水靠,是前代祖师爷在天山一处深壑内斩的铁麟蛟皮所制,这件水靠不但能御刀剑,并且不畏水火,定可不惧潭水酷热,待贫道修封书信取来,由孟七侠穿了下潭也就是了。”

  余天平猛然想起了“九曲羊肠”山中的铁麟神蛟,可惜那只蛟较小,蛟皮不够作一套水靠。

  余天平本心不想领受武当派的恩惠,无奈华山会期已近,抵御外侮之事大于私仇,只好从权了。

  孟萍波道:“有了铁麟蛟皮水靠就好办了。”

  余天平对离尘子道:“为了在下之事,动用贵派镇山之宝,如何敢当…”

  离尘子道:“中原武林正派人土目下休戚相关,祸福与共,少侠不必客气。”

  余天平想不到这件为难的事刃而解,当下计议了一阵,决定石英与李弓去武当山取水靠。汪剑志与徐一鸣、孟萍波先去火龙潭等候,并防齐子玉前来盗剑。

  商议之时,离尘子已去山民家中借了纸笔,写好了信。

  罗浮五剑与四人互道珍重,匆匆上道。

  余天平候罗浮五剑去后,看了—下,约莫是午牌时分。

  余天平道:“请问大师与道长,此去红楼,是明查还是暗访?”

  大觉禅师道:“少侠以为明查怎么样?”

  余天平道:“明查是明着叫阵,红楼主人说出实情,不过没有真凭实据,他若是不认,却没奈他何。”

  大觉禅师道:“暗访呢?”

  余天平道:“暗访较易查出实情,但以二位掌门的身份地位,又不宜如此。”

  大觉禅师对余天平道:“这是小节,老衲以为应以大局为重。”说毕对离尘子看了一眼,离尘子点了点头。

  余天平道:“大师与道长深明大义,在下实深敬佩…”想了一想,又道:“既是暗访,自以黑夜为宜,由此去太华峰只需—个时辰,如今天色还早,不如觅一僻静之处,稍作休憩,落后前去。”

  三人同意,当下找到一处人迹罕至的丛林,四人席地而坐,运功调息。

  时光易逝,转眼一钩残月高挂苍穹,余天平二度此来,老马识途,领先向太华峰驰去。

  驰到太华峰西侧,距红楼外庄落魂墙尚有半里远近。余天平停住身形,悄悄道:“在下上次由北方进去,这次改由正西入庄。”

  大觉禅师低声道:“咱们四人走在一起?”

  余天平道:“在下熟悉路径,进庄时以同道为宜,但要分成两组,两组相隔二三十丈,既可减少目标,又可互相照应,进庄后如需分开,再行决定。”

  当下分配余天平与离尘子一组,朱小秋与大觉禅师—组:

  因为余天平知道,自大觉禅师在火龙潭仗义斗齐子玉那天起,朱小秋对老和尚的敌意减了不少,所以这样分配。

  余天平领先向落魂墙驰去,离尘子就紧随在余天平肩后。

  二人一先一后驰到距落魂墙尚有十丈之处,余天平只听到脚下“喀嚓”一声轻响,低喝道:“不好!”疾地握住离尘子右臂,向后掠退。忽听身前身后又是一阵“嚓”“嚓”暴响。

  心知已中了埋伏的机关,来不及撤退,陡然刹住身形。

  四下一看,就在这眨眼之间,前后左右地下冒起一排钢栏,将二人困住。

  钢栏有十丈方圆,钢条有拇指细,密如蛛网,高有三丈,四围自下而上斜向中央汇集,如同一柄大伞罩住二人。

  离尘子正待去拉钢条,余天平一拦道:“小心…”轻轻道:“红楼的机关消息上,大半涂有剧毒,最好不要碰它。”

  朱小秋与大觉禅师忙赶到栏外。

  朱小秋急道:“怎么啦?”

  余天平皱眉道:“想不到红楼主人又在墙外增添了机关。”

  离尘子探手怀中取出一杯长约五六寸的匕首,褪去皮鞘道:“贫道这柄螭龙匕也是武当一宝,能以斩金断玉,今正好用上。”

  三人一看,异光隐蕴,寒气袭人,果然是柄宝刃。

  忽然,远远传来急骤步履之声。余天平急道:“道长且慢动手…”又对栏外道:“大师与秋妹先退回去隐蔽起来,看我的手势行事,若只有两三个人,务必一举擒下,如果人数过多,应当痛下杀手。总之不能任他们逃脱报信。”

  朱小秋与大觉禅师刚刚退到十余丈外大石后藏好,红楼的人已经驰到。

  余天平一看,正是那在落魂墙内碰到的两个中年汉子,一个拿刀,一个拿三节

  拿刀那汉子望着余天平与离尘子狞声道:“你们的狗胆真不小,竟敢来犯红楼。”

  拿三节那汉子狞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哈哈!老子们的仇可以报了!”

  拿刀那汉子道:“上次来的就是他们?”

  拿三节那汉子道:“怎么不是,桃姑娘说是一个身穿紫衫名叫余天平的书生,不正是他吗?不过这道土倒是第一回来。”

  拿刀那汉子道:“这小子害咱们挨五夫人—顿毒打…”

  拿三节那汉子恨声道:“老子今天也打他一顿,出出这口恶气。”

  说着,当真走近钢栏,正待伸手去抓。

  拿刀那汉子一拦道:“你想死吗?这小子是何等身手?被他抓到还了得,若不是被勾魂笼罩着,咱们还能站在这儿?”

  余天平才知道这新设的机关叫勾魂笼。

  拿三节那汉子道:“对了!快去禀报五夫人!”回身要走。

  余天平见状,手臂—扬。

  朱小秋与大觉禅师双双飞扑而到,点了二人的麻,提到勾魂笼前。

  余天平沉声道:“打开!”

  二人被点了麻,不能转动但耳朵能听,嘴可说话,拿三节那汉子苦声道:“启禀公子小的不知道这勾魂笼的开关在哪里?”

  朱小秋低喝道:“你不想活了?”扬掌就要劈下。

  拿三节那汉子哀求道:“姑娘饶命,小的说的是实话,打死小的,小的也不知道。”

  余天平道:“钢条上有毒吗?”

  拿刀那汉子道:“没有!没有!勾魂笼才完工,还没有来得及涂上毒…”

  话未说完,离尘子拿起螭龙匕首便剁。

  螭龙匕首果然是柄削铁如泥的宝刃,拇指般细的钢条,在螭龙匕之下,如同豆腐一样,只剁了五六下,便剁了—个大缺口。

  二人相继从缺口中钻了出来。

  余天平道:“落魂墙外共有多少座勾魂笼?”

  拿三节那汉子道:“共有一百二十八座,是五夫人命人赶工做的。”

  余天平道:“墙内有多少座?”

  拿三节那汉子道:“墙内没有。”

  余天平道:“落魂墙绕着红楼外庄,有十几里路长,勾魂笼只有一百二十八座,那么落魂墙外不是到处都有勾魂笼?”

  拿三节那汉子道:“公子圣明,要隔五六丈或一二十丈方有一座。”

  余天平道:“如何辨认有或没有?”

  拿三节那汉子道:“有岩石树木之处没有机关,勾魂笼消息全装在浮土之下。”

  余天平故意问道:“红楼还有哪些机关?”

  拿三节那汉子道:“小的二人原是照管落魂墙北墙,公子进庄闹过一阵以后,咱俩被改派照管西墙外的三十二座勾魂笼,其余的事全不知道。”

  拿刀那汉子道:“是的,咱俩知道的事情,他全说了,公子请开恩。”

  朱小秋冷冷道:“你们要是不说实话…”

  顺手捡起一块鹅卵石,手掌一合,石粉自指了出来,五指一摊,掌中还有一小堆石粉,刚巧一阵风过将石粉吹得无影无踪。

  红楼这两个手下看得目瞪口呆。

  朱小秋接着道:“休怪咱们心狠手辣。”

  拿三节那汉子急道:“咱们有几个脑袋,敢骗公子和姑娘。”

  余天平道:“如果说的是实话,就饶了你们,不过现在却不能放你们走。”

  他点了二人的昏,将二人拖到草丛之中藏好。

  余天平藏好二人,将三节递给大觉禅师,自己拿着大刀道:“虽不称手,总比没有好些。”

  余天平和离尘子依着拿三节那汉子说的,顺着岩石的地方,向落魂墙走去,一直走到墙下果然没有什么埋伏。

  余天平一扬手,朱小秋与大觉禅师一直顺着二人走过的路跑到墙下。

  余天平对三人道:“落魂墙的毛病在墙顶,上面铺着软板,只一踏上,便触动消息有铁箍冒了出来,将双足箍住,同时发出声响,惊动看守的人。好在厚只二尺,高仅两丈,咱们纵身跃过不踏墙顶就是了。

  俊目一瞥,离尘子已腾身而起,余天平足下一顿,亦拔起三丈。

  身形凌空,余天平向下一看,大惊道:“不好…”又见离尘子正在身前,相距已逾五尺,手掌已够不到身躯。

  灵机一动,左掌劈出一股掌风,对离尘子背后涌出。

  劈出一掌,就势向后掠退,轻飘飘地落回墙外,落地之前看见离尘子已借着自己的掌风之力,安然越过墙去。

  朱小秋与大觉禅师正在注意四下的动静,见余天平又退了回来。

  大觉禅师道:“有什么不妥吗?”

  余天平道:“红楼主人把落魂墙加宽了,匆匆一瞥,估计足有三丈,唯恐大师与秋妹不知,特来知会一声。”

  朱小秋道:“武当掌教真人呢?”

  余天平道:“我怕他真力未曾提足,仓促之间易生闪失,用掌风托了他一把。”

  大觉禅师道:“有劳少侠关注。”

  长长地了一口真气,身形斜斜拔起,余天平与朱小秋跟踵而上,三人一齐飞进墙内。

  落地之后,忽见离尘子右手拿着螭龙匕,左手中指断去半截,鲜血滴滴而下,不由一怔。

  大觉禅师道:“道友怎么负伤了?”

  离尘子收好螭龙匕,一面在断处上药,一面愧然说道:“贫道不慎。手指误触墙上砖石,不料上面也有剧毒,索砍了免得毒气上行:”

  大觉禅师帮着替他包扎。

  余天平歉然道:“在下顾虑未周,害了道长。”

  离尘子道:“少侠说哪里话来,红楼更改布置,谁又能事先察知,不过,自此以后,咱们要步步小心了。”

  不一会,便将创口包扎妥当。

  各人四下打量,只见三丈以外就是一片茂密竹林,余天平知道是踪林,当下把上次穿越踪林的情形告诉三人。

  离尘子对于太极、两仪、三打、四象、五行、八卦、九宫等平多曾钻研,闻言含笑道:

  “不必自树顶跃越,待贫道试试走阵中过去。”

  说时仔细打量了一下,领先走进林去。

  余天平知道玄门中人不少深通奇门遁甲之土,毫不考虑地与朱小秋及大觉禅师随在离尘子身后,鱼贯进阵。

  进阵之后,离尘子领着三人转了足有顿饭时分,还没有找到出阵之路。

  离尘子一连试了好几种阵法,只是走不出阵,但见烟雾重重,—片蒙,到处都有巨竹挡路。转得离尘子火起拔起螭龙匕,向巨竹砍去。

  余天平恐怕巨竹倒地时发出声响,惊动了红楼的人,连忙拦住道:“慢着!”

  原来余天平早就看清出阵之路,只是碍于离尘子的面子,不好说出。

  离尘子缩回手来,两眼向上瞪视着。

  原来,他也被幻象昏了眼神,只听见声音却看不见。

  余天平回头一看,朱小秋与大觉禅师皆不在身后,忙道:“道长在此等候一下,在下去找他们。”

  离尘子茫然点头。

  余天平连忙回头找寻,朱小秋与大觉禅师已不在一处,但二人因看不出出路,又不敢高声喊叫,都怔立当地不动,余天平不费什么事就找到了。

  这次,余天平命朱小秋牵着大觉禅师,自己牵着朱小秋,走到离尘子等候之处。

  余天平又嘱大觉禅师牵着离尘子,不一会,顺利地走出林来。

  离尘子回头—看,竹林边还是竹林,并没有烟雾,众人俱忖道:“怎么在阵中就不同呢?”

  离尘子面上通红,赫然道:“贫道献丑了。”

  大觉禅师微笑道:“少侠是真人不相。”语气之中,认为余天平既然精通阵法,就不该客套。

  余天平着急地道:“彼此相虽然不久,但在下的为人,大师谅已知道,在下何时说过谎来?…”面色—怔,又道:“在下确实不懂奇门遁甲。”

  离尘子道:“令师朱大侠—代奇人…”底下“不会不通阵法”六个字忍住了未说。

  余天平知道离尘子心意,肃然道:“先师与在下相处只有短短五年时光,传授武功尚嫌短促,自无时间再授奇门之学。”

  离尘子点点头道:“红楼主人不愧是一代枭雄,这竹阵虽按八卦方位排列,但阵中却加有幻象幻影,人神智…”

  余天平道:“红楼中人称它为踪林。”

  离尘子道:“对了!这应该叫做踪八卦竹阵。”

  大觉禅师道:“少侠不通阵法,怎么又不受幻影所惑?”

  余天平想了一想道:“在下曾蒙—位前辈异人赐给—枚‘千年朱果’,不知有没有关系?…”语声一顿又道:“不过,上次在下也看不出出阵路径,怎的这次又看得出了?”

  离尘子恍然大悟道:“哦!怪不得!‘千年朱果’是罕世奇珍,服下之后,神凝气足,定力特强,眼神已与常人不同,所以阵法陷不住你:”

  朱小秋道:“上次你刚服下‘千年朱果’便到此地,药力尚未行开,所以看不见出阵之路,对不对?”

  大觉禅师道:“嗯!有理!有理!”

  余天平想想三人的话的确有道理,便没有再说下去。余天平指着林前一条大河道:“这就是遇铁化铁,逢钢化钢,能融化万物的断魂涧,据说在踪林与断魂涧之间,土中还藏有—道丧魂篱,咱们尚未惊动红楼中人,制未开,所以并没有冒出来。”

  朱小秋道:“咱们快些走过去吧!免得又多费手脚。”

  话声未完,忽然—阵极轻极细的“嘘”“嘘”之声。?

  余天平低声道:“小心。”

  三人—齐提足真气,严密戒备。

  “嘘嘘”之声,越来越大。

  朱小秋眼尖,失声道:“你们看…”

  她一把抓住余天平手臂。

  只觉右前方有两点红光,此刻正急速地面而来。

  淡淡的月光下,依稀看得出是个高有三尺,宽约六尺,长有两丈的怪物。一阵腥风扑来,那怪物已到四人身前—丈之处,忽然停—下身来。

  四人这才看出,原来是一只巨大无比的黑色怪蝎。

  这蝎头大如面盆,作三角形,双眼红如火炬,阔口广腮,红吐,颈长二尺,有碗口细,躯体扁肥,有八尺长短,逾水桶,四足矮短,但而有力,这来势捷逾奔马一般,可以看得出来。尾巴长有—丈,像—条懒龙似地在身后移动着。

  “金眼毒蝎!”大觉禅师失声道。

  余天平没有理会大觉禅师,低声道:“你们后退…”

  说话之时,把朱小秋推向身后,自己反向前跨了一步。

  金眼毒蝎见余天平上前,陡地身躯宛如弦之箭一般,向余天平来。

  余天平向左一闪,一刀飞快地对蝎颈斩了下去。

  金眼毒蝎来势虽疾,余天平刀势更疾,只听到“拍”的一声,原来是金眼毒蝎被余天平一刀砍跌在地。

  金眼毒蝎身形沾地,居然如旋风一个扭身,尾巴如巨蟒扫了过来。

  离尘子看出金眼毒蝎皮厚,忙拿出螭龙匕抓在手中。

  余天平足下顿处,向空一拔,让过金眼毒蝎的长尾,运足十成真力的—掌,又对金眼毒蝎的头顶猛劈下去:

  金眼毒蝎头顶刚刚昂起,被余天平含蕴强大内力的一掌掌风击中,好比受到巨锤锤下,头顶又“砰”地一声摔在地下。

  只听毒蝎“吱”的一声怪叫,但又—昂首显然没有损伤。

  就在毒蝎昂首之时,离尘子叫道:“接着!”螭龙匕丢了过来。

  金眼毒蝎尾部一转,对离尘子扫去;离尘子腾身闪过。

  金眼毒蝎头顶一伏,贴地对余天平来。

  余天平拔起半空,就势在空中接着螭龙匕,将宝刃当作暗器,抖手对毒蝎头顶去。

  金眼毒蝎虽已通灵,究竟仍是虫类,只当又是什么普通东西,奈何它那坚逾钢的头顶不得,所以大刺刺地未闪—下。

  只听“噗嗤”一响,螭龙匕自毒蝎头顶直进去,将毒蝎钉在地下。

  一股鲜血像箭—样的直上来,奇腥扑鼻,令人作呕。

  金眼毒蝎剧痛攻心,难以忍受,无奈头顶被螭龙匕钉住不能转动,只痛得它将庞大的躯体与尾部不住在地上翻滚拍打。

  好半晌,毒蝎才僵死不动。

  不知是此地距内庄较远?还是红楼中人料不到又有人敢冲了进来。

  这—阵折腾,竟没有人来查看。

  余天平伸手就去拔那柄深陷在金眼毒蝎头顶内的螭龙匕。

  大觉禅师低喝道:“使不得!”

  大觉禅师—把抓住余天平手肘道:“此物剧毒无伦,不论碰到什么地方,都会中毒。”

  说着用三节尖慢慢地把螭龙匕自头顶内剔了出来。

  三人一看,三节原本亮光闪闪,如今尖端其黑如墨不由吐舌不止。

  余天平撕下儒衫—角,将螭龙匕擦拭净了,才还给离尘子。

  离尘子叹道:“如非少侠神勇盖世,换一个人真还奈何这恶物不得。”

  大觉禅师道:“据说此物产于气候极热极干,在西域名叫羌的地方,如今已将绝种,不知红楼主人怎么来的?”

  余天平催促道:“趁丧魂篱还没有升起,快些过去。”四人一齐跑到断魂涧旁。

  大觉禅师将信将疑,将三节进水中半截试了一试。

  提起来时,三节前半截已被化掉,只剩下尺许长一截镔铁了。

  三人不由暗暗心惊,大觉禅师顺手把半截铁丢进河中。

  朱小秋自预先准备好的背囊内,取出—捆长绳交给余天平。

  长绳长二十余丈,两端各有一尺许长短上锐下丰,尾端并有倒钩的铁

  余天平真力微凝,看准对岸一块地方,将一手打去。

  铁连着长绳,箭也似的向对岸“嗒”的一声,已经入对岸土中。

  余天平拉了—拉,果然铁在对岸得很深,当下将长绳绷得笔直,又把剩下的一深深在自己脚旁土中。?

  轻易地就架妥一道绳桥,在普通人而言,想借这绳索过河,当然是不可能的事,但在这些武林高人眼中,有—点可以借力之处,便足够了。?

  余天平使了—个眼色,朱小秋便领先自绳索上走了过去。

  朱小秋过去之后,作了一个手势,离尘子接着走过河去。

  大觉禅师看了余天平一眼,走上绳索。

  大觉禅师走了有七八丈远近,忽见对岸有两匹小牛大小的东西疾扑向朱小秋与离尘子身后。

  朱小秋与离尘子面对大河,背朝内庄,还没有发觉危险。

  老和尚心下着急,又不便大声喊叫,忙“嘘”了—声又指指二人身后。

  不料一时大意,顾了对面忘了下面,脚底—滑身躯侧倒,眼看就要滑下河去。

  朱小秋与离尘子看得清楚,想来救援,无奈后面那东西“咻”“咻”扑到。

  余天平见状,足下猛顿,身形平着河面,像箭一样地直过去。就在危机—发之际,抓住大觉禅师的大袖把老和尚侧倒的身躯扶正了。

  大觉禅师得到助力,平安地走过绳桥。

  余天平只顾救人,未及提气,便猛冲而至,又在河面上空硬生生一顿,拉老和尚一把,此时已成了—下坠之势,但距绳索太远,踏它不到,眼看要掉下河去。

  朱小秋与离尘子一面与扑来的东西动手,一面瞥着河上,不由双双惊叫出声。

  余天平究竟是名师之徒,临危不,抱着死里求生之念,全身一弓,大袖向后猛挥身形一长竟窜前七丈,未等势尽,大袖再挥身形又—弓再长,头前脚后,宛如大雁—般飞过河来。

  他落地之时,竟比大觉禅师还快了一步。

  余天平落地,便提刀奔过去帮助朱小秋与离尘子收拾那两个东西:

  那两个东西正是余天平以前杀过的獒犬,眨眼之间,便被三人砍掉。

  大觉禅师将绳索铁收起还朱小秋。离尘子道:“若非亲自目睹,贫道真不相信有这种轻身功夫。”

  他这话确是由衷之言。

  大觉禅师歉然道:“险些连累少侠。”

  余天平道:“同舟共济,理所当然,大师何必不安。”说着将两只獒犬尸体轻轻抛进河中,转眼犬尸无踪无影。

  “到此已经进入红楼内庄范围,内庄的机关消息只听人说过,却未亲身经历,据说更是严密,开启机关的总掣在红楼最高一层…”余天平道。

  “咱们就先去红楼最高一层。”大觉禅师道。

  “必要时,先毁总掣,免得又要对付人,又要防备机关。”离尘子道;“在下正是这个主意,所以携带霹雳天雷,必要时预备将它炸了,免得留下害人。”余天平说着解了下来,拿在左手。

  三人抬头望了望那座坐落正中巍峨高耸,红光闪烁的高楼。

  “总掣在第四层楼中,咱们是自屋内进去?还是从屋外上去?”朱小秋道。

  “一二三楼内情形不明,还是从外进去的好,不过屋瓦润滑如油,极易失足…”余天平道。

  他趁机提醒三人注意。

  朱小秋道:“咱们小心一点,这点东西还难咱们不住。”

  余天平知道朱小秋也是借此关照二位掌门人,忙接口道:“对了!咱们是暗中查访,能不犯险便不必犯险…”

  他说话未完,只听有人冷冷说道:“鬼鬼祟祟的,我道是哪个不开眼的贼,原来是余公子领人来了。”

  顺着声音看去,花木丛中闪出两个人来,前面是个手执龙头铁拐的白发老妪,后面是威风凛凛,穿着锦袍的大汉。

  余天平与朱小秋—看,原来是—丈与冒充胡老爹的严大光。

  一丈与武当少林两位掌门俱是武林成名人物,彼此自是认识。

  少林武当掌门却不认识这魁伟大汉是什么人。

  大觉禅师与离尘子以掌门人之尊,竟夤夜闯入私人宅第,纵然有理,也成了无理,只好来个闷声大吉。

  严大光笑道:“原来小秋儿就是朱宗武的女儿…”

  朱小秋叱道:“狗头!这里有你这奴才说话的吗?”

  严大光眼睛眯成—线道:“哈哈!不当丫头才几天?爬上了高枝便认不得人吗?”

  “住口!”余天平面寒如冰,沉声道。

  “收起你那做主子的嘴脸,严大光不是你的奴才…”严大光嘴一撇道。

  一丈双目凶光暴,厉声道:“他们胆敢闯入红楼,又杀金眼毒蝎,罪该万死,你还在与他们斗口,不去禀告主人与五夫人?”

  显然她还不知道有两名壮丁被余天平做了手脚。

  严大光虽然凶狠,对—丈却不敢怎样,狠狠道:“老子等下要你好看:”他狠狠地盯了余天平一眼,回身便走。

  余天平不知他们所说的话,一丈与严大光听到多少?

  严大光一去,引来红楼主人或是红楼五夫人,此行的心愿又成空了。

  当下他左手一伸,将“霹雳天雷”递给朱小秋,低声道:“你与大师依计行事,这里由我与武当掌门真人料理:”

  蓦地,腾身而起,越过一丈,身在半空,便对严大光喝道:“你还想走吗?”

  严大光倏地回身,狞声道:“来得好!老子早想斗斗你。”

  余天平双足落地,屹立如山,强大的真气立即冲入右臂之中,大刀—翻,硬上去。

  两柄大刀硬碰之下,发出“呛啷”一声巨响。

  严大光“蹬”“蹬”“蹬”连退了好几步,执刀右手虎口崩裂,厚背钢刀手飞去。

  严大光想不到余天平有这样深厚的内力,不由又惊又骇。

  余天平大刀一扬道:“狗头!你不狠了?”

  严大光凶野之,又被起,顾不得右手鲜血淋漓,向怀中一探。

  右手自怀中出来时,五指头之上多了五枚光亮的黄铜指套;“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严大光身形电疾扑到余天平身前,探臂如风直向余天平头顶抓下。

  余天平恨透这凶野狠毒的奴才,有心狠狠给他一顿教训,直等严大光钢爪离头顶不及五寸。右手大刀刀尖对他掌心了上去,左手疾若电闪,抓向严光大的门面。

  严大光—见刀尖来,迅疾缩手,忽觉面上一凉,一副假面目已被余天平抹了下来。

  余天平抡目一看,只见他一脸横,狮鼻暴目,两道浓眉如帚,右边一道眉毛边斜划着一条疤痕,颔下虬髯与两鬓都已花白。

  原来严大光是个半老头子。

  “你是…”大觉禅师口道。

  大觉禅师不觉一愕道:“你是开路鬼鲍旭?”

  “不错!”严大光答道。

  原来“开路鬼”鲍旭当年无恶不作,凭着子午神抓与铁碑手两般不俗的武力,伤了不少黑白两道中人,后来九大门派派出高手擒他,却不知他的去向。想不到他投入红楼,蒙起面来,改名严大光,并屈身降志,充作仆役。

  余天平见大觉禅师与朱小秋还在观战道:“大师!你们还不走?”

  朱小秋同大觉禅师身便去:

  一丈抡拐一拦道:“说来就来说去就去,没那么容易?”

  “贫道来领教领教。”离尘子道。

  余天平见离尘子持着螭龙匕,与一丈龙头铁拐,两股兵刃长短实在相差得太远。

  他顺手将大刀递了过去道:“道长对付着用—用。”

  离尘子道:“你呢?…”

  他一见一丈与朱小秋已经动上了手,连忙闪身过去抡刀接下了一丈砸下来的钢拐。

  余天平见朱小秋与大觉禅师已经离去,心中—动,身形疾飘,俯身去抓开路神鲍旭的厚背钢刀。

  开路神鲍旭被人识破本来面目,又惊又恼,怔了半晌,一见余天平去抓厚背钢刀,才惊觉过来杀机顿起,疾扑而至,对余天平抓来。

  余天平刚拿住钢刀,便听到身后风响,眼角瞥见鲍旭暗袭,足下微顿,向右斜闪二尺。

  鲍旭抓势不变,手臂斜移二尺,真力猛运,五枚光亮的黄铜指套,当作暗器成梅花形对余天平后脑去;

  这是开路神鲍旭成名的绝技,当年丧生在他这追魂夺命的一招之下者,有不少成名人物:

  如今余天平又是背向着他,而且相距又近,所以五只又尖又利的钢套打出之后,开路神鲍旭嘴角上已浮出一丝狞笑。

  余天平身形疾闪,听见脑后“嗤”“嗤”连声,眼角已经瞥见来之物,心中杀机大炽。

  他右足横跨一步,间一折,翻过身来,五只钢套—齐自耳旁擦了过去。未容鲍旭看清真像,身形如飘风一般卷了回来,反手一刀,向鲍旭右肩斩去。

  鲍旭右臂抓势未变,对方已如鬼魅般欺近身来,刀光如雪,卷向肩头,不由心胆俱裂,本能地向后掠退一步。

  余天平斩他的右肩这一招本是虚招,鲍旭退时,他如影随形地跟踪追到,大刀倏地改向他右手手肘削去。

  鲍旭的功力怎能和武功进千里的余天平相比,还未看清刀势。只觉手肘处一阵剧痛攻心。

  他定神一看,右手已掉在地下,肘部断处,鲜血狂,切齿道:“我与你拼了。”

  声未落人已纵身扑来,宛如市井无赖,那有武林中人应有的骨气:

  余天平叱道:“来得好!余某今杀你也不算过份。”大刀高举,作势对他头顶劈去。

  鲍旭当真被镇住,足下一停。

  余天平沉声道:“还不快些包扎,鲜血尽,你想活都不成了。”

  鲍旭怨毒地盯了余天平一眼,用左手撕下衣襟,迅快包扎起来。

  余天平侧脸一看,离尘子与一丈正斗到酣处。

  一丈内力雄浑,一龙头铁拐,舞得风声霍霍。

  武当剑术名震天下,离尘子是武当一派掌门,其剑术自有深造诣,可惜这次离山之时,他见余天平与少林掌门都是赤手空拳,所以也不携带长剑,大刀原来走的是外门路数,但离尘子将剑上造诣贯注刀上,所以使将起来,完全成了内家的上乘刀法。他使刀自比用剑差些,但使将起来,仍然刀风如巨般汹涌起伏。

  一时之间,二人战成了一个平手。

  此时此地,本该迅速了结此战,余天平有心手,又恐离尘子不快。

  正在迟疑,半空中有人说道:“哦!原来是余相公与武当掌门真人,怎么?同下人们闹起来了…”

  抬头一看,红楼五夫人严潇湘站在数十丈外一幢屋上,还是那弱不胜依的模样。

  那身后站着四个少女,正是红楼四婢桃、夏荷、秋菊、冬梅。

  严潇湘道:“咦!严大光的手断了,哦!是相公砍的,嗯,这些下人不懂礼数,也该责罚一下,哎!不过…太重了—点,相公!你说是不是?”

  “开路神鲍旭当年烧杀掳,无所不为,以正派自居的红楼连这类人也包庇。实在令人齿冷,余某断他一手,还算是轻的呢。”余天平道。

  她罗衫飞扬,轻飘飘地落下地来,红楼四婢也随着跃下。

  严潇湘走到余天平前丈外之处,扭头对一丈叱道:“你敢对武当掌教真人无礼?还不与我住手。”

  一丈扬拐震歪了离尘子的大刀,向后掠退三步,躬身道:“老婢遵命…不过…

  不过…”

  离尘子只好收手,听严潇湘指出名讳,不便再装袭作哑,搭讪道:“五夫人可好?”

  红楼五夫人严潇湘外号“潇湘阁主”江湖上谁都知道。

  严潇湘柳眉微蹙道:“好多了!多谢掌教真人挂念…”她侧脸问—丈道:“不过什么?”

  “他们杀了金眼毒蝎…”一丈道。

  “我知道。”严潇湘道。

  “少林掌门人和朱小秋逃走了。”一丈接着道。

  “今晚到的贵客还真不少,朱小秋就是化装贾羽侠那妞儿吧?…”严潇湘面色一变道,顿了一顿,又道:“还有什么?”

  一丈道:“他们夜闯红楼,杀宝伤人,简直不把咱们看在眼里。”

  余天平心中稍宽,知道一丈还没有听到他计划去查红楼总掣重地的事。

  严潇湘道:“住口!不要多嘴得罪贵客,相公会说明原因的,还不退后一步…”扭头一看,开路神鲍旭还直站在那里,沉声喝道:“没用的东西,下去。”

  “是!夫人!”鲍旭转身去了。

  严潇湘叹了一口气道:“相公,妾什么事情又得罪你了?又来找我出气了。”

  余天平道:“废话少说,还是那句老话,先师遗书与红楼主人有何关连?快讲?”

  严潇湘叹道:“妾说的,相公总是不信,但九派之人当初何尝不在拦截相公,追索遗书,怎么你们就成了朋友?他们的话你就信了?”

  余天平道:“余天平不是三尺童子,可不可信?自能分辨得出来。”

  严潇湘道:“相公莫非忘了?杀害令师一家大小的并不是红楼的人啊。”

  离尘子听她意存挑拨,忙道:“九派已与余少侠约定,如果查出杀害九派掌门的真凶不是朱宗武大侠,九派之人对余少侠与朱姑娘自有代,不劳五夫人费心。”

  严潇湘格格笑道:“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妾倒成了多事了。”

  余天平道:“余天平一不查明此事,一不罢手…”

  余天平俊目瞪着严潇湘面上道:“红楼与武林甚少往来,武林中人根本不到红楼来,你与红楼主人设下重重埋伏,将红楼布置得像铁桶似的,所为何来?”?

  “这是红楼的家务事,相公也要管吗?”

  “你休要虚言搪,事情出于常理之外,令人不能无疑,也不能不管。”

  “所以相公又来了。”

  “嗯!正是这样,余天平不把红楼的重重埋伏放在眼里,随时会来。”

  严潇湘星目中闪动着杀机道:“相公查出了什么?”

  余天平道:“总有一天会查出来的。”

  严潇湘扭头问桃道:“你去看看严大光怎么了。”

  桃应了一声,飞身便去。?

  余天平心中一震,暗忖道:“原来她借着和我说话,拖延时间,却示意鲍旭通知人搜捕朱小秋与大觉禅师去了。”口中喝道:“站住!”

  桃停身道:“公子有什么吩咐?”

  余天平道:“余某还要领教一下你们四人联手的剑式。”

  桃道:“婢子怎敢与公子动手…”

  严潇湘星目一闪道:“相公不要你走,你便不要去吧!去陪相公玩玩。”

  她想,谅朱小秋与大觉禅师两人也闹不出什么大的花样来。

  余天平这番指明与红楼四婢动手,主要的是留住桃不让她去报信。

  因为桃不比鲍旭,鲍旭虽然凶狰,但心机上却差得远了。

  桃躬身道:“婢子遵命。”?

  她“刷”地拔剑出鞘。夏荷、秋菊、冬梅一齐走了出来,掣剑在手。

  红楼四婢分站东、南、西、北四角,将余天平围在中间。

  余天平忖道:“这不就是黄山四霸天用过的四象剑阵吗?”

  桃站在东方道:“公子,得罪了!”?

  “了”字甫出,四剑齐地削来,剑身贯注内家真力,锋刃剑出呜呜疾啸之声。  WwW.EhExS.Com
上一章   女儿行   下一章 ( → )
女儿行是作者上官鼎所著的武侠小说,更多《女儿行》章节请到颐和小说网免费全文在线阅读,界面干净,更新及时,欢迎阅读,颐和小说网致力于打造无弹窗的女儿行免费下载阅读网站。